糖里放刀第一人,狗血爱好者

【原创/ABO】意志表象(1)

沈浚x谢时

第一人称

破镜重圆之没有真的镜,狗血,先婚后爱,牙医x记者


CHAPTER ONE          

我没等来我爱的人。他的笑容在我的记忆里分崩离析。我快要记不住他的唇线的弧度,他触碰我指尖的温度。我试图用十颗安定来麻痹自己。

  我只能告诉自己,爱而不得是恒亘古今的常事,即使落到我头上也不要伤心不要气馁不要自暴自弃。想来只能劝自己开解,朝向镜中比了一个“你真的很不错”之后继续洗脸。   

  我觉得被拒绝时人痛恨的不止是失去对方和对方那种隐约刺向你的“看不上”的意思,而是仿佛被剥夺了爱人能力的那种无力感。   

  他没有委婉地拒绝我,也没有任何回复。虽然这一向是他开解他并不喜欢的追随者的姿势。我以前看到时总觉得暗爽不已,当我变成这个被他拒绝的追随者之后,却只能剩下苦涩。他只是懒得处理,但他不知道不回复比回绝更令人牵肠挂肚。像我这种死皮赖脸的人,总会私以为自己还有出场的机会,却不知道自己从未拿到入场许可。   

  这是我和他断了联系的第五年,他的手机号码安然躺在我的电话簿里,我未曾拨过,想来也已经换号。我被家里催婚催的已经太紧了,在我推拒多次相亲之后,我的父母已经起疑了。他们温和地劝导我是不是心有所属,我没脸提起自己荒唐的“一头热”的经历,也没脸提放不下白月光和后来的交往对象两三天就告吹的事情。只是嗫嚅着回答还没考虑结婚的事情。   

  我都快三十了,也觉得自己这么下去不成样子,但总不能忍受和不爱的人过一生。父母劝我早些结婚我是懂的,我是个至今未被标记的Omega,抑制剂成了我最熟悉的伙伴。但其副作用也显而易见,如果我再不被终身标记,就意味着受孕率越来越低。我虽然不喜欢小孩,但总觉得必须拥有自己的后代。在我上次提出“人工受孕”的提议时,母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训斥了我,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。也是,没有父亲的孩子,难以避免会有情感上的缺憾。   

  我昨日在书桌前看书,偶然看到一句:“出于恋爱关系而结婚的人,常常在婚后深感不幸。”我从我脑海里搜寻了我认识的夫妇,的确不无道理。  

  书中写:“并非恋爱的热情不能得到满足,才招致悲剧的结局。这是因为激情所要求的,与当事者的周围环境不但不能一致,而且还破坏了他的计划,以致往往严重地损伤他个人的利益。”   

  于是我决定答应了这次相亲。毕竟如果不是他的话,我想是谁的话,都没有太大的关系。父母鼓吹这个人的条件多么优良,虽然家境一般,才情学识却是上等,还和我同属一所大学毕业。我听之任之,穿着习惯的风衣和牛仔就打算出门去赴约。在玄关处被我妈一把扯进来强迫地换上了西服。   但是我早就忘了领带怎么打。我妈三催四请正在开黑的我老爸,由这个不靠谱的男人像勒红领巾一样胡乱操作。我没有再照镜子,只是快速出了门。我在路上手脚不安,总觉得有事要发生,我把这归咎为老爸把领结系得太紧。   

  我进入相亲对象约见我的饭店,才发现这是一个西餐厅。我只能心里默默无声地给我妈点了个赞,还好没有穿风衣和牛仔裤进来。我习惯掐点到,却忘了问父母相亲对象的名字,只得尴尬地站在接引处摆手说稍等片刻,是和人约好的,向家里去了电话。   

  电话才滴了一声,身侧就有人拍拍我肩头,我转头一瞄匆忙挂了电话,手心已经出一层薄汗。   

  是沈浚。

  我向他熟练地客套:“最近怎么样,和谁来吃饭,好久不见了,现在还在自己开诊所吗。”他表情如一,抿着嘴角,神色有些不耐,我才发现我根本没留给他回答的机会。我根本想不到已经五年没有相遇,为何自己会在这种不该撞见的时候遇到他,也没想好遭人拒绝后再见面会怎么挑起问候。他阻止我的沉默和画面的静止,微微侧身俯向我耳边,耳边气流刺激我每个毛孔都竖立起来:“你父母没跟你说吗,你的相亲对象是谁?”   

  我几乎迅速反应过来,他是我原本打算无爱结婚的相亲对象。   

  造化弄人。我觉得他一定能看出来我的脸僵在那里。他似乎懒得看我呆愣的丑相,向waiter出示了约座的凭证,我只是调整了一下表情跟上前去。我机械地随着他迈着步伐,望向他后脑勺的黑色发根,已经盘算好所有借口。   

   我知道,我不能这么没出息,虽然我在他面前一向没有底气。很明显他知道我是他的相亲对象,但也是一副被迫的样子。  

   我报完想要的drink、餐前、主菜和甜点,做了个拒绝他递过来menu的手势。他只是随意翻翻迅速点完了。我们都很想尽快结束这一顿莫名其妙的相亲活动。他想要开一瓶红酒,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waiter退下了。这个动作太明显,记忆像潮水向我涌来覆盖我口鼻。我不愿意让他看出来我陷入思考的样子,只是挺直了一下腰板,偏头看向腕间指针的走动。   

  他突然出声:“你现在会打领带了?”   

  我有些恼怒和无力于他故意勾起我的回忆,干巴巴地回答:“不是我系的。”  

 “谁给你系的?”他那种不问出来不罢休的样子让我很无奈,我决心不再回答,想到年前谈诚提到的话,调转话题的方向:“许慎学长结婚你去了吗?”  

  我想我一定有那种凭空踩雷的技术,因为他脸色又臭起来,两条好看的眉峰挤在一起。

  “他是我兄弟,你说我去没去?”   

  不知道我是遭什么罪,他似乎把他平日里所有怒气都冲着我出了。我原来是迁就,如今没那种受虐的心思。虽然我起的话题不怎么好,但是总比他无关的盘问要好很多。

  我只期待于快点上餐,如果有刀叉的磨蹭声就能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气氛并不是冷寂。刚刚点餐的时候并没有听到他点了些什么,毕竟我也没有和他吃过西餐。我用刀子顺着牛肉的纹理划过去,另一只手速度地拎着叉子望自己嘴里填。  

  我余光望过去,他的速度好像比我慢一点,仍在分食那块steak。他好像不经意地反问我:“许慎好像邀请你了吧,你怎么没去?”   

  我没有惊讶他为什么会知道我没去,许慎和他关系的确很好。我只是草草回答:“那天恰好在外地出差。”事实上我说的也的确是实话。  他慢条斯理地吞食小块的牛肉,抬头眼神落定我的方向,朝我说:“你变了。”  我手握餐刀的动作一顿,没有抬头,含糊答到:“都这么些年了,那会儿的不婚族许学长却是最早结婚的,谁又能不变呢。”  

  我简直接受不了这令人难堪的气氛,故意选择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其他含义。他是这样的,如果要和他谈论这些,总会觉得你和他在打迂回战,永远拐进他思想的迷宫里,但却找不到迷宫的终点,从来不将真实的想法直言相告。相反,如果是我没懂他的意思或是说不出他想要的答案,他却会感到气愤。他觉得我应该懂。   

  他没过少爷的生活,却有着少爷的脾性。但面对其他人,包括他的朋友兄弟,都不是这样。年少时,我觉得这是他对我特殊的表现。后来才发现他可能早知道我喜欢他。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他罢了。   

  他后来没再问我。我们安静地吃完了一餐。我知道这对他来说不太适应,毕竟我在他面前的确扮演着话多的角色。我想结单先走,他探身伸手握住了我叠交在餐桌上握着纸巾的左手,我的双手很冰凉,被他炙热的气息逼近。我向后撤了一下发现他带着力抓住我的指尖。   

  过了几秒,他缓缓松开,结了单。我觉得他是想摁住我不让我买单。  

  后来他告诉我,只是感觉我的手看上去很冷。   

  我没懂这是什么通感手法。

  “在我们眼所能见耳所能听的这个世界,上帝不会将我的手置于你的手中。这些,我都已经答应过了。”


TBC.


破镜重圆有四种,一种没有真的破,一种没有真的镜,一种没有真的重,一种没有真的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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