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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rhy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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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左马一】智齿

现轴原设,复婚文学,一发完,4k5+


01.

山田一郎今年十九岁,他长了一颗智齿。

 

当他已经只能靠一边来咀嚼食物的时候,到了连着舌尖不小心勾一下那边都会变得酸痛起来的时候。他终于在弟弟们关怀的眼神下撇开了筷子,决定去新宿找寂雷医生。

 

后知后觉已经熟门熟路地来到医院诊室门前才恍然想起,其实该去找牙医,不该来麻烦寂雷医生。

 

也许是TDD时期对于前辈们的依赖太过剩,戒掉了去左马刻那边的习惯,但是遇到身体健康方面的事情,第一念头还是想要咨询寂雷医生。

 

寂雷对一郎的意外来访却不显得意外。他察觉到对方说明来意后似乎觉得自己来得有些鲁莽,脸色似乎又开始涨红起来,戴着闪亮亮指环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那侧腮帮,用很抽象的描述表达了自己疼痛的感觉。

 

“就像膨胀的气球一样,被钝物扎到的时候不会破却会一直往里收的感觉。不碰到就不会痛,但是不碰却不能就那样好起来。”

 

寂雷闻言并没有要求他把口腔暴露在空气中让自己查看,反而很确定地对山田一郎说:“一郎君也到了该长智齿的年纪了吧,要去牙医那里好好看看是不是阻生的,不过这已经痛了那么长时间,大概率是不能成功生长起来。”

 

山田一郎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,感觉那颗新生的牙齿卧居在他的牙床里,宛如一个新生的生物,悄悄地就这样生长起来,让他痛,让他知道这就是成长所带来的东西。

 

他问:“阻生齿什么的……是要拔掉么?”

 

“是的噢一郎君。没办法好好地成长出来的东西,也可能挤到你其他正常的牙齿也说不定。”

 

与寂雷医生鞠躬道谢后,山田一郎迎面碰上了他认为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
 

碧馆左马刻站在门口似乎要抽完手里的烟,他的头发随意散乱着,不知道坐什么交通工具而来,修长的手指夹着白色的烟蒂一如既往地大口吞云吐雾。表情意外的平静,遮蔽红色瞳目的眼睫随着视线垂下,大概只是在享受烟草。

 

原来他也知道医院里不能抽烟啊。山田一郎如此想,随即还是决定在对方并没有看到自己的情况下拐个大弯绕路走了。

 

左马刻不知道自己在思考着什么,回过神把烟蒂扔到脚底狠狠踩灭,挥手随便扇了扇自己身上浓密的烟味,抬头却在视角的尽头瞥到一丝红色。

 

土气的oversize连帽卫衣,走路的动作,是山田一郎绝对没有错。

 

左马刻仰仰头四处看看,把这旁边的建筑看了个来回,最终只能得到,山田一郎和自己的目的地一致这个结论。

 

咨询了寂雷医生偏头痛的原因之后,左马刻揉着怀里那盒已经被他捏得皱巴的烟盒,仿佛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状似无意问道:

 

“我刚刚看到山田一郎了。他也是来找医生么…”

 

“是一郎君没错呢。”得到了肯定回答的左马刻反而愈发焦躁起来。

 

“是他那两个弟弟病了还是他又怎么了?”

 

“我是不能泄露病人隐私的。左马刻君想知道的话,亲自去问不就知道了吗?”

 

闻言左马刻的焦躁变成一股浓浓的不安,犹如并未扇走的烟雾又开始笼罩在他的外衣上。

 

“好吧…那谢谢医生了。”但是他只听到自己这样说。

 

亲自去问?我凭什么要给那家伙脸啊。无论是他还是他那两个弟弟,得什么病,干什么和我都没有关系吧。

 

左马刻如此愤愤地想到,带着点力地拧开了本身就很灵敏的跑车钥匙,铜铁的东西反弹在他手上,有些钝钝地痛,让他没办法消化,从被拧巴地褶皱起来的烟盒里抽出一根,银质打火机跳动的火苗明灭在烟头处,随着人大口吞吐很快掉下来很多烟灰,就那样积在头部,没有被这人抖下来。

 

肯定是看见我了,山田一郎这臭小子,那也不至于装没看见吧,真是越来越不懂礼数了。

 

虽然早就认知到两人并不会像往日一样,但是当山田一郎从跟在自己身后事事都想请教他,询问他,变到了如今已经不想和他说话,已经不想再看到他的这种地步。左马刻胸中要淤积起的怒气又一下子消散了,变成了满心的愁雨,不眠不休地日夜敲奏着,要让他假装大脑已经蚕食尽了两人以前的真挚且美好的时刻一样,让他独自地那样执著下去。

 

至于执著着什么。左马刻本人并不知道。

 

02.

饴村乱数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山田一郎长智齿的事,即使隔着电话长线,也能想象出来对方是笑眯眯的样子,语调一升一降的。

 

“一郎君长智齿了!果然已经到了知晓爱情的时候啦!”

 

根据乱数摸不着头脑的话,山田一郎问下去。

 

“智齿跟爱情有什么联系么?”

 

“啊呀!原来一郎不知道呢!幻太郎告诉我,智齿也叫爱情齿,是了解了爱情的人才会长出来的东西呢!”

 

“但是一郎喔,要好好照顾自己,如果影响到其他牙齿,不拔掉果然还是不行的呦~”

 

山田一郎挂了电话,又躺回了沙发上,伸手揉了揉自己那侧的脸颊。

 

爱情吗?那东西,不是早就…

 

03.

山田一郎用牙刷轻轻刷完那边长出智齿的地方,随后张大嘴巴打量灯光对着镜子看着。

 

因为是长到顶部所以看不太到,山田一郎收了自己因为张合得过于用力的面部肌肉,带着薄荷味的牙膏清香对镜子扯出一丝微笑。

 

隔天,山田一郎去了牙医那里。略微有些刺鼻的柠檬空气清新剂味让他的心情越发紧张起来,但还是握紧手指在手心留下白色的齿痕,随后又缓缓松开,坐到了躺椅仪器上。

 

回想到两位弟弟送自己出门担心的表情和想要同来的请求被他拒绝。他松了口气在太过刺目的手术灯下阖上眼睫。

 

牙医检查得很仔细。随后对他说道:“已经没法正常冒出了。”

 

“那怎么办?”山田一郎问道。

 

其实山田一郎很明白,没有该怎么办。

 

只能拔掉。

 

拔掉是重生的最好办法,至少长不好的智齿是这样的。

 

至于爱情,没法再重生的话,双手用力狠狠地掐灭它旺盛的火舌,虽然也要留下没法清扫干净的灰烬,也不至于落到很难看的地步。

 

【爱只用来憧憬,就像天上划过流星。

 

我的憧憬已经随着这样生长带来的痛一样,如快速划过的流星一般完全看不到长长的尾巴了。

 

这个智齿,如果说是知晓爱情的暗示的话,早在几年前,就该虚张声势地从自己嘴里冒出来,如那段惨淡收场的爱情一样,让我疼。

 

如果都会疼的话,最后可能会变得只记得是牙疼。】

 

山田一郎在麻醉中这样糊里糊涂地想到。

 

04.

【被拔掉的智齿不会再长,我也因此不会再痛。】

 

山田一郎在自己的日记里写下这么一句,搁了笔揉揉自己还有些微肿的面颊。

 

拔牙的第一天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,连着刷牙的步骤都一并省去,只是用清水漱了漱嘴。

 

好在也没有吃什么东西。

 

后来几天能渐渐喝些汤和粥。二郎和三郎鼓捣着在厨房都快做出了花,叮叮当当地十分有气势。

 

四处转悠的一郎被弟弟们从厨房驱逐出来,由于拔牙的牙痛牙酸后遗症,并未开始自己的工作,难得地躺在沙发上打开自己前几天买的轻小说。

 

04.

左马刻很难得地登门来访了,闲在家里的山田一郎反复确认了猫眼里的男人是碧馆左马刻。

 

虽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上门来找什么事,但是山田一郎还是打开了门扉注视着这个稀客,楼道的灯光昏暗且惨淡,洒在左马刻高挺的鼻梁上却成了伦勃朗一般的光影,他深红的目色如同记忆里一样纯新和润泽,像被夜光打碎的葡萄酒,而这个人又开始带着山田一郎已经看不懂的情绪,那样长久地注视着他。

 

而左马刻突然被这熟悉的一红一绿眸子打量地浑身不自在。

 

“为什么事务所的电话打不通啊?我找你有事。”

 

“这几天没办法接受委托,明明在语音信箱里这么说了,你还是没有听到后面就挂了电话吧。”山田一郎身子虚虚靠在内里的这一道门上回道,“何况你找我委托干什么?”

 

左马刻路上编好的理由在头脑发热的这时候全部忘掉了。只是来回打量着对方有些瘦削的身型,不由得问道:“你是不是病了?”

 

山田一郎一把想合过门扉,但是明显这黑道的速度比他快,左马刻用胳膊挡住了要合拢的门。

 

“一开口就说我病了,我觉得你才是有病。”山田一郎恨恨地嚼出这句话。

 

左马刻瞪着眼睛忍着在心里骂了句操,摁了半天自己心里的火,大声地关上了山田一郎家里的门,随着楼下跑车一记油门所带来的轰鸣声,一下子又消失在山田一郎目中的街角后,像以前的无数次那样。

 

【虽说拔掉的智齿不会再痛,但如果还要长出那样的智齿,我也只能又遭罪一回吧。】

 

山田一郎用舌尖舔舔不下水的钢笔尖,这样流畅地写下这句话在日记里。

 

05.

“你真那么说了?”铳兔听着这人夹着骂句的叙述,尽量从中提取到有用的信息。

 

“操,妈的谁管他,老子明明好心关心他。”左马刻咬咬牙差点把理莺刚烤好的青蛙腿给摔在地上,转回神又利索地接回来。

 

“左马刻,我觉得山田一郎说得没错。”

 

“啥没错?”

 

“你有病。”铳兔推了推眼镜这样转述道。

 

“妈的本大爷是让你支招,你能不能收了你那些婆婆妈妈的废话。”

 

“要我说,自然是你自己要好好问清楚,说话是门艺术。”铳兔接过来理莺递来的胡椒粉,往自己手里和左马刻手里的青蛙腿摇晃着粉末,“虽然并不知道你们之前发生过什么,但是人对人的感情并不是很快就能全部湮灭的。”

 

不能很快湮灭么?他当然也不相信山田一郎对他已经毫无兴趣,毫无感情,他只怕这兴趣完全调了一个相反的方向。

 

恐怕山田一郎是恨他的。

 

这种情感毫无回环之意,只是由于种种业障,即使解开心结也无法重回如初。

 

那时山田一郎坐在他的摩托车后座,单手搂住他的腰身,两个人的身体紧紧相贴着,山田一郎的下巴垫在他的肩头,吐出的呼吸那么热,却被迎面袭来的风吹一下就散了,他那时也不惜命,为了看身后这人,乐意拧过头去看他笑起来的样子,危险地去凑过去轻轻吻一下山田一郎眼角那枚小小的泪痣。那刻倾付出的所有感情像那时夜幕降临的粉红色晚霞一样,似乎也看不到地平线的尽头。

 

06.

 

山田一郎拉开了门,以为是一起出去逛周边的弟弟们回来,却依旧是左马刻的脸。

 

“我说,你到底有什么事?”山田一郎盯着这个人无奈地开口。

 

“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?”左马刻瞥了他一眼,低着头咕哝出这句话。

 

“没啊···你突然这么问让我也想不出来···”山田一郎认真地思考了一圈歪着头说,“话说回来,这也和左马刻没有关系吧。”

 

“操。总之本大爷觉得你这家伙怪怪的···”

 

“这样说来,左马刻才是怪。为什么还要用我送你的打火机呢,我以为你早丢掉了。”

 

“···所以说那天从寂雷医院出来的果然是你吧。既然看到了就打招呼啊你这个臭小子。”左马刻突然回想到那天由于偏头痛梦见山田一郎的早晨,连牙都没顾上刷,只是钻进柜子里,翻出来以前山田一郎送给他的打火机用,因为是银质的,只是擦擦灰尘就变得光洁如新了,上面的玫瑰浮雕击中了他对那时的记忆,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来。

 

那天少年在他生日许愿之后偷偷把这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塞到他手里。左马刻已经记不得那时的月色和吃的晚饭,却仍旧记得那刻他摸出异物,从皮衣外套拿出来后,面前的人突然变得脸色涨红的样子。

 

07.

“我最近拔了一颗智齿。”山田一郎叹了口气。

 

“切,老子还以为什么事呢。”

 

“我只是在想一件事。从自己的本体里拔除一件东西对一个人是那么痛苦的事。”山田一郎似乎觉得这种叹息除了左马刻此刻也找不到人吐露,反而毫无顾忌地这样像以前一般,说了很多,“我也想好好把左马刻先生从我生命里拔除,但是你每出现一次,我就知道这愈加不可能成功。但是这种事,果然还是我一个人在独自烦恼吧。”

 

“我想过。我下辈子很想当你的一颗智齿,拔掉我,你会痛。”山田一郎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笑意,那样有点自嘲地说出来。

 

左马刻只是沉默着坐在沙发上。

 

“给我看看你的牙。”山田一郎听到左马刻那样说,然后左马刻就动作起来。

 

山田一郎想挥开这个人的手,但是动作却凝滞在空气中,于是他张开嘴巴,左马刻只是箍着他下巴往里瞅了一眼,脸却突然贴近过来。

 

等到山田一郎回过神的时候,他的唇舌已经纠缠上他的,宛如昨日情热的时刻,说不上到底是谁吻住了谁,但是他们就那样用一个亲吻来证明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。

 

山田一郎认命地闭上双眼,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如同关不上的水闸,就那样滴落出来,划向他们接触的位置。

 

左马刻尝出来了,是多年淤积下来的,山田一郎只能够对着自己流下来的泪水。

 

08.

 

【我后来明白,没法那样简单就能从生命中拔除的人,必将一辈子与他纠缠至死。】

 

山田一郎合上日记,最后一页这样写着。

 

从浴室里刚出来的左马刻正因找不到换洗衣服焦躁不已大喊大叫,山田一郎刚好把日记收起来,将叠的很整齐的衣物递到浴室门口,却被里面的人戴着串珠的长臂一捞,也进了浴室。

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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